《家宴受虐狂(Seder-Masochism)》大体上围绕传统的逾越节家宴,由摩西、阿隆、死亡天使、耶稣和导演父亲复述的《出埃及记》的故事展开。
同时,这部电影也展现了这个古老故事的另外一面:在与父权制势力的殊死斗争中,作为人类原始神的女神复活了。
这是今年,最具吸引力的独立动画片之一,并斩获了多项世界级大奖。
关注这部独立动画片,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获奖光环,也是其中最精彩的片段——舞蹈石雕女神伴着指针姐妹合唱团献唱的音乐“You Gotta Believe” (诺曼·惠特菲尔德的传奇之作)翩翩起舞。
传统的逾越节家宴,结合丰富的2D动画与礼仪、流行等音乐主题于一体呈现出来,让观众一遍遍地播放着这一视频片段。
舞蹈石雕女神的表演栩栩如生,几乎可以视为一部CG动画作品。
这种基于古代和史前女神的高分辨率照片,在GIMP中手动清除背景,并在Moho中对它们进行配置,做成动画格式的效果非常好。
这部动画片的执导,美国导演妮娜·佩利 (Nina Paley)怎么做到的?
佩利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是源于电影尚未完成时的一次早期反馈。她之前曾在二维动画软件Flash 8中制作过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女神,后来我又开始用二维动画制作软件Moho Pro重新设计、绘制。这个过程很乏味。
她开始反思“我为什么要画这些呢?为什么我不使用它们的原始照片图像呢? ”于是,有了现在的效果呈现。
仅花费了几周的时间,她就完成了收集、准备、装配并制作所有女神的基本动画。“我在制作的同时,还在网上分享动图。得到的反馈非常积极,这无疑是一剂强心剂,令人备受鼓舞。”
但是,为石雕女神选择背景音乐非常困难。
佩利曾委托摇滚音乐家、08年法国昂西国际动画节最佳动画长片《蓝调之歌》布鲁斯音乐的演奏者托德·迈克尔森(Todd Michaelsen)演唱了一首新歌,但是,并没有使用在动画片里。
她最终选定的音乐《You Gotta Believe》,这首歌此前曾出现在电影《洗车》(Car Wash)中。“‘Believe’在其原始语境中意味着某种社会意义,这首歌敦促激进分子为他们的激进姐妹们挺身而出。在《家宴受虐狂》这部电影中,‘Believe’又赋予某种宗教意义,指的是亚伯拉罕时代以前的女神崇拜。”
佩利更喜欢具有不同原创含义的歌曲,而动画又能赋予其另外一层意义,这是她选择使用它的原因。
对她来说,动画音乐的主要挑战在于,大多数歌曲的节拍并没有完全一致的帧速率。
“电影以每秒24帧的帧速率录制,所以每个节拍4帧、6帧、8帧、9帧或12帧才是理想的节奏。但通常情况下,每拍7.3帧就会结束,或者发生类似奇怪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每隔几个周期就添加或跳过几帧,从而使画面保持同步。我知道我可以加快或放慢音乐,但我是一个纯粹主义者,我不能这么做。”
根据佩利的说法,“CG”动画的呈现形式纯粹是偶然的。
“Moho的网格扭曲能力令人惊叹。”
之后,她继续概述其在开源照片编辑软件GIMP中的工作流程。
“我将在GIMP中打开一个图像,通常是JPEG格式,将其复制到具有透明背景的新文件中的新图层上,然后再进行裁剪,去除无关的像素。如果背景暗的话,就添加一层白色背景,如果背景很浅,则补充一点黑色背景。然后,我用’橡皮擦’刷子沿着边缘手动绘制。根据边缘线究竟是长而平滑的,还是更复杂的等情况,我会上下调整画笔的大小。一旦我勾勒出女神像的轮廓,我就会放大画笔并擦除其余的背景部分。最后,我重新裁剪,搞得更逼真一些,隐藏纯白色或黑色背景图层,并导出为透明PNG文件。”
然后,生成的PNG文件再被导入到Moho Pro软件里,在该软件中,佩利开始装配“骨骼”,将她所说的“小骨架”映射到图像上。然后,再使用关键帧对骨骼进行动画处理,使其在移动时图像自动跟着扭曲。
总之,PNG文件被导入到Moho中,主要是为了装配骨架,并进行关键帧动画处理。
为了让这些裸体舞蹈女神的眼睛也动起来,佩利创建了一个“智能扭曲”图层,这是Moho Pro软件的另一个功能,它可以将点和边缘分配到光栅的特定部分。然后,如下图所示,她对这些点进行动画处理。
“你可以看到眼睛周围的点;我只是把这些点连在一起,瞧,石雕女神们眨眼了,”佩利解释道。
“就像我在舞蹈女神和许多其他雕像身上所做的那样,Moho可以将智能扭曲图层和骨骼层结合在一起。在《家宴受虐狂》的其他部分,我用扭曲动画做了非常精确的处理,用它来让石雕们做出微笑和皱眉的表情,否则,光栅脸就会扭曲。”
“在Moho软件中,你想要多少层就有多少层,它同时处理原生矢量和光栅图像,只要PNG具有透明背景,你就能看到它们下面的图层。你还可以将图层组合在一起,并对图层组进行分组。Moho中的图层与Flash中的‘符号’有点类似,但不完全一样。尽管两者都在做二维矢量动画,但它们的处理程序却截然不同。”
虽然佩利对Moho Pro的功能非常感兴趣,但她也承认,轻松自如地使用这一软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Moho与Flash太不一样了,她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能比较娴熟地处理一些动画。
此外,电影的合成也是在Moho Pro中完成的。
“为了测试动画部分而不渲染所有内容,我仅在合成的时候关闭一些图层。或者我在不同的文件中制作动画片,当我准备好时,再把所有的内容都导入到一个单个的、综合而占用大量内存的文件中。制作动画时,我会生成数百个低分辨率的测试版电影。一旦一切正常,我会将其渲染成4K(3840 x 2160)的分辨率,不过,这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至于电影的编辑工作,佩利则使用了专业调色插件Final Cut 5和Final Cut X。
“我用Final Cut对整部电影进行了编辑:在我的2007 Mac上使用旧版Final Cut Pro,在我的新版Mac上则使用Final Cut Pro X。 FCPX的用户界面变化令人反感,但我必须承认,它的功能非常强大,令人印象深刻。所以,不管再怎么讨厌,这个新用户界面都将值得一学。这样,我就可以用4 k分辨率进行编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