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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三文娱举办了第二届二次元未来峰会,邀请到68位行业大咖一起探讨动漫公司的变现,以及行业的未来趋势。
其中,在IP经济分会场的圆桌论坛上,御座文化CEO黄山、ACTOYS CEO徐洋、十二栋文化CEO王彪、末那联合创始人四季、Hobbymax创始人kiking、北京朝阳大悦城推广部总监赵波,和主持人萌奇文化CEO林武锋一起,就衍生品公司如何盈利这个话题进行了探讨。
衍生品销售是IP先行,要盈利就要挑好的IP,就像挑一个好队友。——四季
衍生品在很多时候有“敲边鼓”和完成IP生态建设的作用。——黄山
线上是不可丢弃的,没有预订订单都不知道生产什么,所以大部分产品前期可以依靠线上销售,后期通过线下去铺开。——徐洋
大家普遍认为线下的租金贵,但其实线上流量和线下租金的费用,现在已经不相上下了。——林武锋
要了解市场需求,要利用移动互联网的手段与用户建立情感联系,不管故事还是场景,都是为了表达情感,情感才是能支撑IP存在与发展的基石。——王彪
展览作为一个高配置的场景,可以让消费者产生冲动,产生很好的销售额。——赵波
末端产品需要前端的支持,日本的衍生品市场已经相对成熟,也是因为他们有制作委员会,会对刚推出IP的后期发展进行策划和分工,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从而有效助力IP的成长发展。——kiking
不同定位的衍生品该如何盈利?
kiking:手办是IP后端的衍生品,现在主要是通过预售的方式,定位上至千百下至几十,考虑到消费者的不同层次去做不同定位和不同价位的产品,做工和质量上比普通玩具更加用心细致。
王彪:生品和产品有微妙的差别。衍生品是IP大量曝光流出之后,在受众对一个IP的情感积累到达一定阶段,需要溢出到产品上去,因为某些形象和图像去购买的产品,才是衍生品。IP能够支撑其衍生品的高价值,但真正能够带来大的流量变现的往往是产品,也就是说,不仅是好看,还得好用,属性叠加之后才能跨过衍生品二十美元的消费界限。
林武锋:IP衍生品分为“硬周边”和“软周边”,从最初出产就确定了它的盈利方式。硬周边是手办一类以核心粉丝为主的衍生品,软周边是大众化的实用性产品,两者的销售渠道不一样,硬周边需要更精准地定位粉丝,而软周边是在所有购物场所进行大规模出售的。
赵波:我有两个身份,一是北京朝阳大悦城推广部的总监,每年面对几千万的线下消费者,通过分析购物行为的具体数据研究其习惯和偏好,然后策划举办一些IP展览,另一个身份是中度手办爱好者。以消费者的角度来看,零售行业中消费者的总体消费能力在日益提升。优质手办的高附加值,会让粉丝买单。还有一些基于IP形象衍生出的萌物,也有大量消费者愿意接受。
做展览时也会遇到一类“泛消费者”,对品牌的认知并不多,但愿意为高附加值和高工艺买单。比如朝阳大悦城去年做的Line Friends主题展览,商业化衍生品非常丰富,一根日常价几块的中性笔,加上一个做得不错的Line Friends的形象,加价到了19元,在当时是爆品。如果消费者对品牌的认知本来就一般,而商品质量又达不到其要求,那也是不能盈利的。
不同类型衍生品的销售渠道不同
四季:国内的二次元卖场比较杂,体验式消费的卖场主要是依赖一些商业体,比较一般。衍生品毕竟是“衍生”的,不具备独立盈利的基因,它是有小说/电影/游戏等等IP的,所以重要的还是有大家喜欢的、受欢迎的IP。IP 本身不盈利衍生品也没法盈利,只有IP盈利衍生品才能盈利。
所以对于做衍生品的公司来说,一个产品从研发、生产、运营、宣传,最后到销售,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去做,在网店卖或者体验店卖倒不重要;要盈利就要挑好的IP,就像挑一个好队友。所以国内衍生品销售是IP先行,我们在后面跟着。
黄山:在漫展上销售偏硬的周边确实困难,参与漫展的粉丝年龄决定了他的消费能力。一般都是预算两百的消费额,门票五十加上一点额外花销,受众不太可能在漫展上消费五六百的手办或者高价玩具。
好在二次元的消费人群更趋向于定制的硬周边,定制也是行业生态的需要——走预订路线方便资金回笼。如今网上消费习惯的养成,对线下消费的冲击比较大,消费者去线下门店看完实体商品,还是会在线上搜索和购买,所以线上宣传、线上转化是我们公司目前的重点。
至于软周边,不像硬周边那样是偏向精神文化的消费品,产品性质偏向于快消品,像鼠标垫价格也就二三十块,去实体店逛的学生也更容易接受,所以线下适合软周边的销售。
林武锋:这两年因为做衍生品常去日本看,他们在线下的手办转化也是不错的,有些人会给店家留地址,要他们把手办寄到自己的国家。你们觉得未来在中国有可能这样做吗?有线下消费场所时,消费者会在线下买,还是说一直会在线上?
赵波:商业渠道上我能拿到第一手数据,来举个例子,上海大悦城开了一个小的主题区域,有两家店卖日系为主的高端手办,主要是从日本转运而来的产品。我当时担心在这样的商业区域很难卖硬周边,二十美金、一百人民币这个坎,超过之后消费者会踌躇。而且手办更新很快,即使是日本这样的动漫大国,手办店也不是每天进货。
刚开业时销量不错,小半年后这两家店在整个主题区域的生态中,盈利状况是中等偏上的,每个月能保证几十万的销售额,持续力也不错。线下的成本可能更高,资金压力也会比较大,但是如果有一定的场景扶持,有一定目标客户的推广和认知,它的后发力量很足,有一定的市场潜力。当然,我也不能说这一定是门好生意 ,毕竟线下需要的成本确实比线上要高得多。
徐洋:在我看来,中国比较缺乏一个比较集中的线下销售渠道,选择面也不是很广。从我们在做手办的经验来看,手办这种硬周边确实得走线上,软周边走线下。但目前出现了一个转变的信号,像扭蛋盒蛋这种比较小的“轻手办”,也归为周边,价格在两三百左右,在线下有比较大的生命力。
在和IP方、品牌方进行合作时,也可以将这类小东西通过线下渠道铺出,而且这个体量远远大于我们公司在线上预订的体量,目前已经开始和软周边的数量相抗衡了,所以线下销售还很有潜力。如果我们将来能像日本一样满大街都有扭蛋机、盒蛋便利店,那这个市场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同时线上是不可丢弃的一块,没有预订订单都不知道生产什么,所以大部分依靠前期的线上销售,后期可以通过线下去铺开。
林武锋:大家普遍认为线下的租金贵,但其实线上流量和线下租金的费用,现在已经不相上下了。有时天猫店铺一个月的推广费占到销售额的10%,同时一家线下店铺月租金也是销售额的10%。线下实体店最关键的是运营,看运营团队能不能引流,店铺的人流量是客观因素,但是如果能额外引流到转化率较高的特定人群,那引流来的、多出的部分绝对是赚的。线下也需要一个特定地点,不论是一家比较齐全的店铺或者一个卖手办的集中片区,聚集起来,转化率就会高些。
如何应对盗版的挑衅?
赵波:应对盗版,从根本上还是应该先把正版做好做大,有更多的线下渠道,有更多的曝光。商业展览和品牌授权都是衍生品的一个部分,IP是原来的商业价值本身,衍生品是寄托于IP后端的粉丝经济,可以说是对粉丝经济价值的收割。展览作为一个高配置的场景,可以让消费者产生冲动,产生很好的销售额。
王彪:像国外很多品牌也是通过培养和共同成长的方式在经营IP,比如迪士尼,它们能做到用一个好故事去培养IP。但在这个时代,在了解消费者需求、通过新媒体与消费者互动、与消费者共同成长的能力层面上,它们赶不上中国的IP公司。 国内的IP公司将不同的IP依托于不同的自媒体账号,有不同的内容来源,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再依据近期事件和中国文化推出新内容,伴随消费者一同成长。中国IP在崛起,但需要一定时间。
消费者对IP有比较深的情感联系后,在选择产品时,会对正版有更强烈的情感支持。选择盗版往往是出于对外型的喜爱,或受流量的影响,对内容内涵没有太多了解,但如果消费者对IP有情感联结和沟通,就会更多考虑选择正版。在这种情况下,盗版虽然对我们造成了一定影响,但它不是决定性的原因,盗版是不能阻挡IP崛起的。
四季:买盗版主要是两种情况,一是买不到,二是买不起。
正版厂商做什么,盗版厂商就跟着做完全一样的盗版是有难度的。盗版商们照猫画虎的技术,使得盗版与正版的质量外形有很大差距。而且随着消费水平提高、消费意识增强、消费结构升级等等这些条件成熟之后,盗版的情况会少一些。但即使像美国日本这样的成熟市场,至今也还存在盗版的情况。
黄山:不知情而买盗版的一类人是我们的客户,可以争取,明知盗版还要买的一类人就不是我们的客户了。盗版的最可怕之处是,从工厂生产的源头开始,品质就逼近正版;人性经不起考验,要占小便宜,那官方光环也可能会失效,所以我们一定要和盗版拉开差距。
对衍生品市场的展望
徐洋:虽然现在涌现出了不少头部内容,但国漫IP其实还处在初级阶段,相对于一个成熟市场来讲,目前IP的数量和质量都还没有到达顶端
国漫IP的国内受众远大于日漫IP在中国的受众,与此同时,日漫手办等衍生品在中国的销量占全球总销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国漫受众粉丝的消费能力和潜力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开发的。随着动漫IP市场成熟,提供更为丰富、更高质量的动漫IP选择,这批受众被激活,整个市场也会同时被激活。
王彪:我认为动漫IP的发展状况目前还处于地下室,还没到地面上来,我对这个市场有信心,也对国漫IP有信心。要了解市场需求,要利用移动互联网的手段与用户建立情感联系,不管故事还是场景,都是为了表达情感,情感才是能支撑IP存在与发展的基石。未来两年,把产业链做得更完整更强大,IP的投入也能达到一个顶点,量变引起质变,国产IP一定会爆。
黄山:国产IP处于初级阶段,衍生品又处末端,谈衍生品的盈利还太早,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衍生品在二次元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衍生品怎样生存下去,如何与二次元协同发展。虽然衍生品是变现的一条路,而变现是永恒的主题,但衍生品也可以成为IP生态发展前期的一个有效助力。
就像一个哆啦A梦的粉丝,可以穿哆啦A梦的睡衣,早上醒来看到哆啦A梦的天花板,用哆啦A梦的牙刷和哆啦A梦的水杯,背上哆啦A梦的书包出门,这是一种IP生态,目前的受众粉丝已经被这种美日的二次元市场“教育”过了。衍生品在很多时候有“敲边鼓”和完成IP生态建设的作用。所以应该关注的是衍生品如何与IP结合,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谈变现,才能谈和美日的竞争。
kiking:末端产品确实需要前端的支持。日本的衍生品市场已经相对成熟,他们有制作委员会,会对刚推出IP的后期发展进行策划和分工,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做手办的公司就做手办,音乐公司出音乐作品,从而有效助力IP的成长发展,是一种相对成熟的运作方式,国内市场最近也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了。因为国情不同,国外的经验不可能完全照搬,我们也在努力摸索国内市场受众的消费习惯。
四季:我做衍生品有七年时间,有过巨头投资并提供渠道,最终却依然不能盈利的经历。说到盈利,我认为最关键的问题是IP行不行。将来的国产IP肯定能行,加上国人对国产作品的高涨激情,从业人数和行业规模也在扩大,天时地利人和,我看好未来的衍生品发展。 林武锋:就我的印象来讲,2013年以前是没什么人讲IP这个词的,2014年开始IP逐渐成为风口,做内容的公司就开始思考通过IP衍生品来变现盈利的一条通路。每年的衍生品消费市场的增长是很快的,有百分之二十的时候,也有百分之四十的时候,这个增量是比较恐怖的。今年全球授权机构提供的数据表明,我国的授权商品市场已经到了百亿的级别,达到千亿级别和超越日本市场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