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外传：侠盗一号》去年年底上映后，引发了有关以数码技术“复活”已故演员的新讨论（彼得·库欣饰演的总督塔金），以及关于数码演员在电影制作中的角色的激烈争论。
这场争论，可能会延续到今年的其他几部电影。
最近上映的《金刚狼3：殊死一战》（Logan），当中部分场面用的都是休·杰克曼（Hugh Jackman）和劳拉（达芙妮·吉恩饰演）的数字替身。
《金刚狼3》部分数字替身镜头解密
在这部电影里，一个重要的情节是休·杰克曼所饰演的狼叔认识了变种人劳拉，发现劳拉具有他的DNA，而且还有相应的自我治疗能力和钢爪。这意味着杰克曼将同时以罗根和X-24的身份在多个场景中出现。其他几个片段——主要是打斗的，也是由数码版杰克曼和劳拉来完成。
真正的休·杰克曼与数码版罗根对比
尽管多年来好莱坞一直依赖于数字替身，不过《金刚狼3：殊死一战》这次的尝试尤为不错。
负责制作数码版杰克曼和劳拉的是加拿大视觉效果工作室 Image Engine，美国媒体Cartoon Brew日前采访了该工作室的员工，与他们探讨是如何将CG版数字替身带到屏幕上的。
在收到重建小狼女和狼叔的CG面部任务后，Image Engine的团队立即就明白了电影公司的打算。Image Engine视觉效果总监马丁·库尔皮特（Martyn Culpitt）告诉Cartoon Brew说：“大家都认识罗根，而这正是最大的挑战。在某些镜头里，我们实际上是看到杰克曼真人及其数码版同时出现。“
该工作室此前完成了多宗类似的数码重建工作，不过主要都是拟人创作或者是CG特技替身演员，从未试过按照真正的演员进行全方位重建。这意味着Image Engine一方面需要加强数字化人体的供应，同时也要转化利用此前在该领域所进行过的工作。库尔皮特说：”我们基本上是从零开始建设整个系统。“
小狼女演员真人与她的CG面部
小狼女的替身练武视频
分解程序
以下是数码版休·杰克曼——即X-24和罗根——以及数码版达芙妮·吉恩是如何实现的：
从计划如何拍摄现场动作，到拍摄纪录，到进行用于制作演员的特殊扫描，到面部调整和仿制，以及最后的渲染和合成工作。
此外，该工作室还对部分杰克曼的片段施加“年轻化”视觉效果，从而使他看起来像年轻时候的X-24。
1.计划
在开始替换数码版面部前，整体视觉效果总监蔡司·贾雷特（Chas Jarrett）与素材工作室Halon联系，共同绘制了两位杰克曼可能会出现的一系列场景。
Halon素材总监克林特·里恩（Clint Reagan）表示：“这会让蔡司和詹姆斯·曼高德衡量拍摄选择将如何影响拍摄安排和视觉效果。”
他指出：“通过模拟X-24 在一个公共走廊潜伏之后被罗根发现并攻击的场景，我们能够在导演喊停后马上阐述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几种情况。”
数码版小狼女演员
2.拍摄
之后他们在拍摄真人动作的时候，会采用几种不同的方法，以方便后期替换数码面部。例如，替身演员的脸上会被画上一些小圆点。吉恩的特技替身演员进行打斗，以及罗根准备逃亡时在其轿车内发生的情景都采用了这种拍摄办法。
例如罗根在楼梯上首次遇到X-24的场景，杰克曼在楼梯底部扮演罗根的角色，而特技替身演员则扮演X-24。之后，杰克曼需要改成X-24的妆扮，做X-24的动作，拍摄下来作为基准样片，可用来确定最终的CG面部上的正确光线。这种特殊的拍摄手法，需要Image Engine进行细致的动作匹配和追踪，尤其是因为特技替身演员的身材不同于杰克曼。
狼叔替身演员在驾驶汽车
数码版狼叔的面部
不过，他们并不没有采用现场捕捉面部表情的办法，部分原因是现场拍摄的时间有限以及数码替身并不需要说对白。替身演员和特技演员脸上的追踪小圆点是用来匹配移动的。
3.进行扫描
制片人之后利用南加州大学创新技术学院多年来在基于图像的照明（image-based lighting）以及制作照相写实虚拟人方面的研究，获得了杰克曼和吉恩的面部扫描（他们还是用了一个摄影测量装备来捕捉全身的比例和特征。）
数码版狼叔
对演员的面部扫描是在南加州大学创新技术学院的灯光舞台上进行的，杰克曼和吉恩在不同的灯光下，根据脸部动作编码系统(Facial Action Coding System)做出多个不同的表情（共64个），并进行录影和扫描。库尔皮特解释说：“我们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在这些表情之间进行变换，这样的话看起来我们的数码演员就像在移动和表达感情。”
有趣的是，杰克曼被要求刮掉他标志性的金刚狼（Wolverine）发型和络腮胡，以便在灯光舞台程序里尽量多地扫描皮肤细节。库尔皮特说：“我们那样做的原因是我们能够获取他下巴皮肤的所有细节，并且能够看到他的嘴和下巴形状。”
扫描完后，Image Engine收到了从多个不同角度拍摄的杰克曼和吉恩的原始照片，以及演员做FACS表情时的CG模型，还有每个模型各不相同的光线设置（如反光、漫射等）。
数码版休·杰克曼
原始的面部照片也会与这些模型精确配对。“这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Image Engine合成总监丹尼尔·艾洛非（Daniel Elophe）指出。“我们也在X-24年轻化的工作中使用这种办法。我们将皮肤弄得平滑，清楚所有皱纹和肤色之类的东西，之后我们会制作杰克曼头部的模型，再把所有细节都恢复到脸上。”
4.打造面部
对Image Engine来说，掌握灯光舞台的数据只是开端，他们之后要调整数码演员的面部结构和特征。尽管CG角色不用说对白，但他们的面部仍需要尽可能地达到准确。
Image Engine CG总监Yuta Shimizu 说：“我们有一个模块化调整系统，可以让我们打造每一个部分，在最后我们会使用脚本再进行整体调整。我们也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让动画师在一天里进行多次迭代，但同时能够在渲染之前几乎看到最终质量。”
小狼女的特技替身演员
面部被替换后
5.面部仿制
灯光舞台采集数据的保真度和Image Engine的模型意味着视觉效果团队能够准确地表现每一位演员。他们还有名为Yeti的工具可以解决头发的问题。不过该工作室在仿制面部时遇到的其中一个挑战是，在各个动作中保持演员的“面容”。
库尔皮特说：“如果观察不同的动作，有时候从不同的摄像机角度看，并不像是杰克曼或者吉恩。因此我们需要改变、雕刻和调整动画，从而使之在每个镜头里都像杰克曼。”
吉恩的面部尤为具有挑战性，因为她在攻击敌人的同时还必须做各种不同的表情。艾洛非说：“你拿到一张渲染图，上面没有动态模糊，你会说‘那是劳拉’；你拿到一张有动态模糊的渲染图，会说‘这是我看过最吓人的东西’。”
驾驶汽车场景的一个镜头
最终画面
最后，解决数码演员的眼睛是决定这些画面能否成功的最重要因素。库尔皮特指出：“我们制作了一个透镜，模仿当时发生的环境，从而正确地将光线折射进入眼睛。如果没有这些光线，演员看起来就会像死人一样。如果在透镜外设置了正确的镜面反射和光照强度，就会变得非常不一样”
6.收尾工作
Image Engine 使用其专有和开源的Gaffer 工具包来处理CG演员的光线问题。Shimizu说：“我们创造了一个光线模板，让我们的艺术家们进行大量迭代，使他们不管是在做仿制还是渲染工作时都充满创造性”
该工作室选择了Solid Angle的Arnold渲染器，这个工具能够帮助在面部达到合适的皮肤阴影程度和次表面散射程度。他们还通过制作管理软件Shotgun来执行一个系统，从而在渲染时根据CG面部和身体的不同状况提供合适的CG模型，这具体取决于损害或者受伤的程度。Shimizu解释说：“有时候，T恤被扯烂了，或者有血迹，身上有疤痕，或者不同的头发风格。”
小狼女演员穿着不同的服装进行扫描
数码演员的现状
和《侠盗一号》中彼得·库欣不同的是，《金刚狼3》的数码版休·杰克曼和达芙妮·吉恩并不是主要演员。不过，Image Engine所进行的工作的确展示了目前在电影娱乐中所能做到的一切——大家也可以参考Framestore最近在《奇异博士》 (Doctor Strange)中创作的数码版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Benedict Cumberbatch）。
《奇异博士》特效解析
制作数码版本的演员为制片人带来更多选择，让他们可以获得心仪的场景、镜头方面，尤其是如果其中涉及精细的特效。另一个明显的好处可能是，可以解决演员不能参与拍摄或者重拍的情况。一些制片人通过聪明的剪辑和合成也已经进行了类似尝试，不过一旦制作出了全尺寸的数码面部，表演可以得到更好的控制或者更加完全地表现出来。
在任何情况下， CG演员的到来并非小事。它要求结合精细的视觉效果工艺以及专业技术，以及，正如Image Engine的丹尼尔·艾洛非所指出的，电影制片人的信念。“对于高管们来说，这是一个勇敢的尝试，我们将创造一个数码版演员，他将与原型站在一起，他们将成为镜头的焦点。CG演员将起到重要作用。”
本文原文来自CartoonBrew，三文娱翻译，译者文伟。
